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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番外苏醒 (第2/2页)
种没心没肺的笑,以及说个不停的话题,深呼吸一下,「黎医生,你要不要进来?」 他不该进,仍是进了。 她给他泡了一杯洋甘菊茶,在这白净无垢的屋子里,茶杯冒着白色蒸汽,「很烫喔!」她说。 然后她走到窗台边给植物浇水,「哎呀,忘记他们了,这两天暖气很强,土都干了。」 他微微一愣,她笑起来,「我可是黑手指,养什么死什么,但前几周超市特价促销,耳根子一软就买了这四盆,他们很坚强呢,是生命斗士喔!」 欧芹,鼠尾草,迷迭香,百里香。 她开心地依顺序介绍他这四盆香草有什么疗效,可以做什么菜吃,「虽然我也不会做菜,但就觉得......」 他不等她将话说完,将她拥进怀里,她收了没说完的话,抬头望他,然后他便低头吻她。 她没躲,踮脚环住他的脖颈,「黎医生你......想跟我......呃......不违反医病伦理,不带感情地做爱吗?」 他笑起来,声音低低地在她耳畔震动,「可以吗?」 「好。」她说。 他进入她的时候,白晴轻叹一声,没感情都能这么温柔,好想看黎医生有感情的模样啊,她这么想。 *** 早上是被妈妈开了震耳欲聋摇滚乐惊醒的,白晴摔下床,痛呼一声。 她躺在地上哎哎叫,看一眼时间,嘶吼起来,竟然已经八点了! 来不及管别的,跳起冲去洗澡,背脊一片汗叫热水一冲,好像有什么曾附着在灵魂深处的冷意在来不及思索前,一并被温暖消解。 早餐桌上,她爸,她妈,她哥全这么目不斜视,就她一人独角鸡飞狗跳大戏,要迟到啦! 毕竟她家隔壁就是白氏建筑事务所,而全家也只有她不在那儿上班。 半年前拿了了咖啡师执照,她又兴冲冲地从皮拉提斯老师,成了屿中巷一家老咖啡店的实习咖啡师。 拉开证照夹,一排摊开比她的身高还高,但没有一件事能做超过半年的,「哎,我就是比较心猿意马嘛!」她自己知自己事,「兴趣多元!」 「你会不会常常有种感觉,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人,或者事情被你遗忘?」两年前,白晴在医院醒来,似乎发生了一场车祸,但她幸运地毫发无伤,观察三天就出院了。 但总觉得忘记了什么。 她父母皆一脸疑惑,只有她哥哥笑望她一眼,「上班要迟到了。」他说,当时白晴还是一个花艺师,她又屁滚尿流地冲出家门了。 白晴,严重解离多重人格患者,第一次发病是十岁,两年前突然稳定,虽说和之前的性格截然不同,甚至连ADHD的特质也完全消失,但她从一个几乎无法与外界交流的孩子,变得「正常开朗」许多,白家父母是很高兴的。 但为什么? 不知道。 白晴也搬回家住了,她什么也不记得,不记得曾有其他人格幽影,只疑惑生命中许多突然空白的片段。 像夏日雪山融化之后,一块一块裸露的山体,幽黑,空旷,人心如斯多变,谁能知道那些转身之后曾经存在什么?原先拥挤的心,也一下空了。 所以总不经意陷入发呆。 下班已经九点,倒不特别累,熙熙攘攘来,熙熙攘攘走,她在一片霓虹下驻足,巨大的电子广告版上的画面竟很宁静,雪原旷野,黑的火山蓝的冰川,旅游广告。 心中一动,和那片广阔大地似乎一起共震起来。 她愣愣地盯着广告版,好像恨不得此刻已买好机票,随时启程远方。 「想在永夜中跨年吗?现在预订,享九折优惠。」 永远,永不升起的太阳,永不离开的黑夜,她喃喃自语,好像那是一个咒语,只要诚心便能颠倒时空,逆流溯往,寻回失落的一切。 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天,她出发了,先到阿姆斯特丹,然后转机冰岛首都雷克雅维克。 「现在这个季节租车全险是一定要买喔!另外还有碎石险,雪地拖吊险,都建议购买。」 好,都买,她全都买,因为要到最北方看永夜呢。 但还是爆胎了,方向盘一偏,拉都拉不回来,原来偏离正轨的感觉这么刺激,雪地打滑,车子瞬间冲出主道,降落碎石路,惊魂未定骂了几句,一看手机只剩两格,又骂了十句。 三小时后,一个男人朝她走来,荒静雪原之中,那人身背行囊笃定前进,一步一步,好像此生从不曾迷失方向,她赶紧跳起来喊他,「哈啰!哈啰!先生!先生!」 远远的,他似乎微微笑了一下,她一愣,总觉得这个男人似曾相识。 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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